1938年张国焘在武汉的惊险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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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周等人逃走后，四方面军群情愤慨，参谋长李特说：「一、四
会帅以后，跑在前面与敌作战的全靠我们四方面军，人家对我们当面
赞扬，背后拆我们的台，甚至可以说，把屎盆子浇在我们头上。」
张国焘翻开川康省政府主席周纯全的的报告，对大家说：「你们
看看这份报告，自从一方面军来到我们川西后，他们无底的向我们需
索，他们自称是党中央，我们没有办法，总得供应他们，结果，我们
被吃穷了，老百姓都没有粮食吃了。」
随后川康省委在阿坝召开省委扩大会议。会场一条横额，写的是
「坚决控诉毛、张、周、秦的滔天罪行」。会议决议说，只有南下，
少是唯一正确的路线。当时川西流行着一首顺口溜：「来了党中央，
百姓遭了殃；龟孙子走了，中央毛换张。」「龟孙子」是四川骂人的话。
10 月5 日，张派新的党中央在川康边境的卓木碉宣布成立。张
国焘致词：「毛、周、张、秦等错误领导，分裂红军，使党中央威信
扫地，我们现在应效法列宁与第二国际决裂的办法，另行成立中央。」
台下一片「打倒毛周张秦」声。
接着，随四方面军行动的朱德、刘伯承应邀讲话，他们原是一方
面军的，在毛儿盖会议的混合编制中被编到张国焘为中心的左路军
的，朱刘二人都坐在主席台上，神情恍惚。
朱德在讲话中说：「我们和一方面军是老夫老妻，夫妻吵架是常
事，总有一天破镜重圆……」台下有人大叫：「谁和毛周是夫妻，只
有你，朱毛朱毛……」接着又是一片笑声。
刘伯承说：「我的意见曲高和寡，张总政委这么做，我是舍命陪
君子。」「万一失败，我们怎样下台？」台下又有人高呼：「在总政委
的领导下，我们一定胜利。」
张派组成的党和红军的新中央，朱德、徐向前、陈昌浩、刘伯承、
李先念等皆列名其中，会上又通过，开除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
秦邦宪等人党籍。叶剑英、杨尙昆革职查办。
张派党中央称临时中央，选出中央委员十五人。计：张国焘（兼
总书记、西北联邦政府主席、西北军委主席）、朱德（兼军委副主席、
红军总司令）、徐向前（兼军委副主席、四方面军总指挥）、陈昌浩（兼
红军总政委）、刘伯承（兼红军总参谋长）、王树声（兼前总总指挥）、
李先念（兼前总政委）、李特（兼前总参谋长）、何畏（兼红军大学校
长）、傅钟（兼中央组织部部长、川康省委书记）、何长工（兼中央组
织部副部长）、邵式平（兼川康省委副书记）、李卓然（兼中央宣传部
部长、红军总政治部主任）、周纯全（兼川康临时革命委员会主席）、
曾传六（兼中央保卫局局长）。
当时有些原属于一方面军的干部，酝酿串连反对张国焘，事为朱
德、刘伯承所知，朱刘劝阻他们说：「要反对张国焘，一定要装出拥
护张国焘，争取他的信任。」
1935 年10 月20 日，张国焘以中革委主席的名义，准备进攻成
都，这时蒋介石把张国焘看成是真正的中共中央，调国民党精锐主力
部队拱卫成都。11 月19 日起，张国焘与蒋介石在成都以北的重镇百
夫丈血战七天七夜，四方面军大败，元气大伤，张国焘急令撤兵，总
部改设芦山，此地天气恶劣，给养困难，又与藏人冲突。国民党军队
穷追不舍，四方面军前有强敌，后无根据地的情况下，兵员、粮草、
弹药皆无法补充，屡战屡败，军心开始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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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 年7 月，从湘西突围的，由贺龙、萧克、任弼时领导的二、
六军团在甘孜地区与四方面军会合，两军会合后，举行联席会议，贺
龙是拥毛的，萧克是拥张的，关向应、甘泗淇不太有主见。任弼时是
中间偏毛。因为四方面军代表多，任弼时向张国焘提出，在这个两军
联席会议中，不可执行党纪中的「少数服从多数」；要求由他（任弼
时）作会议总结，张国焘拒绝，会议遂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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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 年9 月，毛泽东等以中央的名义致电西南局，张国焘、任
弼时为两南局正副书记。张国焘等原来打算西进，红四方面军遇黄河
对岸大雪封山，只好北上。9 月13 日，毛派中央电张国焘等表示「十
分佩服与欢慰」。10 月一、四两个方面军在会宁会合。周恩来赶到同
心城「欢迎」张国焘，随后就挟持张国焘于旺堡，再转保安、毛周又
以张国焘的名义调动四方面军，直接指挥徐向前、陈昌浩继续「西进」，
待九军、三十军相继渡河后，毛又电令其余部队留原地迎敌，因此，
已渡河的红军在河西陷于孤军苦战。11 月10 日，中央军委、将河西
红军正式命名为西路军。建立河西走廊根据地。打通新疆，连接苏联，
原是张国焘的构想，为毛周所反对。现在这个张国焘的「西进路线」
却成为毛周用来消灭四方面军的手段。1937 年3 月，渡河的红军从
二万二千人，打到只剩几百人逃到新疆。张国焘留在陕北不断接受批
斗，毛周连手打倒张国焘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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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在此同时，1935 年11 月，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张浩（林
育英，林彪的哥哥）回国，他的任务，一是处理毛张之争，二是传达
国际「人民阵线」新路线。张浩回国后，先到延安，其时毛派以「北
上抗日」为号召，张浩认为，这正符合国际与苏联的利益。1936 年1
月16 日，张浩致电张国焘，准备约晤。1 月22 日，毛派中央在陕北
开会讨论毛张问题，毛派指出，张国焘成立第二中央，自绝于党，自
绝于中国革命，张浩代表国际提出解决方案，其中包括四点：1、毛
张二派的中央皆取消，2、毛派中央改为西北局，3、张派的中央改为
西南局，4、中央设白区，代表国际直接领导西北局、西南局。张国
焘执行了这个方案的第三条，毛派则未加理会，仍称党中央。这时的
张国焘经过与蒋介石的百夫丈之战的失败，力量已今非昔比。静观待
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