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张国焘在武汉的惊险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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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 年10 月，叶挺又到重庆，其时王明已去延安，周恩来也去
了苏联。叶挺向董必武等再次请辞。叶说：「我不是党员，工作起来
困难。」「参谋处机要科也不让我去，我像个什么军长啊？」叶挺这次
离军部时，以军长身份留言先向副军长项英「请假」，随又请辞，项
也电告中共中央，建议赞成叶的辞职。叶挺经重庆又去广东、香港，
对廖承志表示不干，并用广东话「丢他妈」、「丢他妈」的说了许多粗
话。1940 年6 月，周恩来回重庆，召见叶，告以为了统一战线与革
命利益，叶绝不能辞职，并命令新四举政治部主任袁国平陪同叶挺返
回新四军。
叶挺三次向中共请辞无结果，遂于 1940 年11 月28 日直接向国
军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提出辞职。当时叶挺的处境内外交困。为
新四军北撤问题，中共要叶挺向蒋介石要一笔巨大的开拔费，不得要
领。项英又常以命令式口吻说：「叫军长来」，叶挺感到火冒三丈。叶
的辞职，顾祝同又表示慰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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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所述，毛泽东、周恩来和项英三人之间在二十年代底三十年
代初关系微妙，周恩来和项英皆曾领导过，而且清算过毛泽东。遵义
会议以后，毛对中共的领导基本形成，但是周恩来对毛并未完全驯服，
周恩来抗毛的主要政治资本，一是以共产国际为背景的王明派对他的
支持，二是新四军的武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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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 年10 月，中共六届六中全会时，王明派全力反扑，周恩来
公开支持王明路线。六届六中全会的重要决定之一是，撤销了王明、
周恩来领导的长江局，刘少奇以中原局书记的身份，逐步代替了过去
的长江局。另一决定是改组原东南分局为东南局，项英、饶漱石任书
记、副书记，归中原局书记刘少奇领导。从此刘少奇和饶漱石，便逐
步掌握了新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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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事变时，中共有一个张学良的卫队长，亲自带人捉蒋介石的
孙铭九，当时被反蒋的人传为一时的英雄人物。当时中共的秘密机关
和重要人物，也是由孙铭九的部队保护的。孙铭九捉蒋打的是抗日旗
帜，说蒋压制抗日，当年他们甚至把张学良身边态度较为温和的王以
哲也杀了。
谁会想到，这个孙铭九在抗战期间竞做了日汪伪政权的山东省公
安厅长。又谁会想到，在「解放」以后，孙铭九又以西安事变捉蒋和
中共地下工作双重英雄身份在北京出现。孙铭九抗日还是亲日？爱国
还是汉奸？他的不同身份与面貌，都是共产党给他的任务。
孙铭九的真实身份，可能只有周恩来一个人知道。周恩来在张学
良问题上联张抗日，而拒张入党，可以说是执行了莫斯科路线，孙铭
九先做反日英雄再做汉奸，联汪反蒋是毛泽东路线，也是周恩来执行
的。这个孙铭九很快不见了，这是所有执行中共党员奉命当汉奸的共
同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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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事变以前，张学良因为申请加入共产党不成，也对共产党有
了一些想法，所以只有与杨虎城合作，发动「西安事变」。事变之初，
延安、莫斯科都感到来得突然，中共领导人意见分歧，后来周恩来和
大批中共干部到西安，张学良感到事态严重，急问苏联的态度如何，
能不能支持，当周恩来说「否」时，张学良的心立刻冷却了一半。后
来时局的发展，国民党大军压缩包围，红军占据了西安附近的据点，
中共的顾问己有喧宾夺主之势，莫斯科的宣传又报道说，「西安事变」
是日本特务干的，东北军内部矛盾愈演愈烈。在这复杂的情况下，张
学良不逃怎么办？于是他借口陪蒋介石逃到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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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一生中，他的政治生活，和他玩女人一样的复杂，他说自
己与蒋介石的关系亲如父子，他利用了蒋，又出卖了蒋；他一厢情愿
追求共产党，而共产党始终把他视为土匪、军阀；他为了个人利欲熏
心，发动「西安事变」，不负责任的把国家和人民的命运孤注一掷，
他是中国历史上罪大恶极的人。张学良最后陪送蒋介石出走，是他自
己为了逃命。而历史的讽刺是，最后帮助张学良逃出西安的是一个中
共的反对派黎天才。这个黎天才后来被中共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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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丹死于 1936 年3 月底4 月初临危受命反攻三交镇时。关于
刘志丹之死，没有确实的日期，刘志丹死时，唯一在他身边的是中央
特派员裴周玉，由于刘志丹曾长期受中央惨斗，裴周玉原属中央红军
保卫局，在红二十八军的身份又很特殊，所以陕北红军地方干部普遍
的说法，刘志丹被中央红军所杀，执行者就是刘身边的中央特派员裴
周玉。据另一位陕北干部对我说：「刘志丹死时，子弹是从脑袋后打
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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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 年七月中共一大选出陈独秀为总书记。陈独秀于9 月间到
上海主持中共中央。陈与当时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双方话不投机，发
生严重争执。陈独秀说中国革命要按自己的国情摸索。马林认为，中
国共产党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必须服从共产国际的命令。陈独秀
认为，他不能接受这一观点：凡是马克思主义的教条都要遵守，凡是
共产国际的命令都要执行。陈独秀是中共的创建者，也是中共「反对
两个凡是」的第一人。同年10 月，陈独秀在上海被捕，出狱后知道
是马林以巨款贿赂租界当局而获释。陈独秀素重感情，从此改善了与
马林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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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 年3 月，马林根据共产国际的指示，提出中共党员参加国
民党，陈独秀加以反对。马林认为，中国共产党不过是一个小团体，
领导不了中国革命，不如钻进国民党，打国民党的旗帜，才能有作用。
陈独秀认为，他不反对共产党与国民党的合作，但必须光明正大，建
立党对党的「党外合作」；如果共产党员参加国民党，又在国民党内
发展自己的组织，这是很危险的。7 月间，中共举行二大，马林以共
产国际代表的身份，认为中共对上级（共产国际）的指示，除了服从
以外，没有别的选择，陈独秀在此压力下终于屈服。
据参加过中共「一大」的包惠僧和李达回忆，陈独秀为提出共产
主义必须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第一人。中共建党之初，独秀对共产国
际一直是相抵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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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革命以后，列宁认为，俄国共产党政权在帝国主义国家的包
围下是不能单独存在的。在欧洲连续发动德国和匈牙利的暴动，不久
以失败告终。因此，俄共的东方政策，如何利用中国革命以摆脱俄共
的孤立，遂成为俄共领导人争论的重心。
1924 年1 月，列宁逝世，俄共（包括共产国际）对于中国革命
的两条路线斗争白热化。当时俄共有两个中国问题的核心，一个是托
（洛茨基）、季（诺维也夫）联盟，另一个是斯（大林）、布（哈林）
联盟。托季联盟主张中国共产党要旗帜鲜明，不断革命。斯布联盟主
张，中国共产党无论如何，一定要拖住国民党一起干，打国民党的旗
帜，争取国民党的领导地位，夺取国民党的群众。例如当时的毛泽东
与国民党领袖之一汪精卫密切合作，汪是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毛为
副部长并一度代理部长。中共当时对国共合作是明一套、暗一套，明
的一套是对国民党笑脸相迎，陈独秀以党的领袖的身份，不能不担任
这个「卖笑政策」的主角。当时，斯大林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演讲中
说：中国共产党对国民党的政策必须像榨柠檬一样，把它榨干，然后
丢掉。第一次国共合作，中共执行了斯大林路线。
但是，共产党暗的一套，如分化国民党为左中右三派，工会农会
的极左行动，黄埔军校及军队中的秘密小组等等，也引起了国民党的
警觉。1926 年5 月，国民党中央通过整党案，蒋介石公开表明，国
民党内不能容许有小党派的活动。
共产国际朝令夕改，一旦发生路线错误，都要由中共领导人承担
责任，陈独秀苦痛已极。
1927 年3 月，共产国际命令周恩来、罗亦农等在上海组织暴动，
企图夺取中国这个最大都市，结果失败。继之国民党在上海、广州清
党。当时汪精卫在武汉与南京的蒋介石对抗，共产国际又严令陈独秀
与汪精卫合作反蒋。在这同时，共产国际代表罗易，接到秘密指示，
要中共广泛展开农民运动，准备农民起义，指示中又说，汪精卫是革
命的，罗易就把这份文件给汪看了。汪精卫这时才明白共产党的「两
手策略」于是决定分共。
中国的第一次国共合作，陈独秀对国民党的「卖笑」已经不能再
发生作用，斯大林对中共的指导路线也证明破产。当时陈独秀执行的
是斯大林的政策，因此他成了斯大林的替罪羊。
1927 年4 月，中共五大，7 月，共产国际下令改组中共中央。8
月，共产国际代表罗明那兹正式宣布，解除陈独秀的职务，并清算陈
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共产国际要陈独秀悔过，陈答以「所谓悔过，
过从何来，如何悔之？现在应该悔过的是斯大林，而不是我。」陈独
秀又拍着桌子大骂：「我们应该有独立自主的权力，如今被那些乳臭
未干的小猴儿（指国际代表）牵着鼻子走了。」
中共一大代表李达回忆，中共反对共产国际「凡是派」的，陈独
秀确实是第一个，不过陈为环境所迫，一度委屈。郑超麟回忆说，「八
七会议」的决议，中共撤消陈独秀中央领导职务，党内一些领导人如
彭述之，郑超麟等不服，组织了一个拥护陈独秀的运动，这个运动为
陈本人所反对（见郑超麟「回忆录」）。1928 年，陈独秀拒绝到到莫
斯科参加「六大」，其原因他后来解释说，「中国问题要由中国人自己
来解决」，「我们要研究中国问题，为什么不能在中国研究，而要到莫
斯科去研究？」（黄珍然：《党的六大前后若干历史情况》，黄曾为陈
独秀秘书）。
1928 年6 月，中共六大在莫斯科举行，一再要求陈独秀去俄。
他知道此行必然挨斗，坚决拒绝参加六大。他说：「讨论中国革命问
题的大会，应在中国，怎么要到莫斯科去呢？」他又说：「我坚决不
去，中国的问题，中国的同志最了解……他们要我去苏联，并非真的
让我去研究讨论中国问题，而是要我承担罪责。」（60 年代中苏论战
时的油印小册子提到这段史实没有点名。）
1929 年7 月，中苏为中东铁路事件发生冲突。中共中央发表宣
言，提出「武装保卫苏联」、「拥护苏联」「反对帝国主义国民党进攻
苏联」的口号。陈独秀致函中共中央，反对上述口号。8 月，陈独秀
再函中共中央，反对中共在中东铁路问题上的拥苏立场，并要求党内
民主，就当时的中苏纠纷进行讨论。1929 年10 月，周恩来以中央组
织部名义召开各级代表会议及座谈会，有系统地批判陈独秀，并将陈
的罪名定为「帮助统治阶级反党」，「帮助敌人破坏革命」。11 月15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开除陈独秀和他的支持者。12 月10 日，陈
独秀发表《告全党同志书》。他承认中共的领导的确有很多错误，他
个人要负主要的责任。而事实上每一个错误都是根据共产国际的指
示。